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茌平农民画家孙印昌将参加国展,善画农具

作者:轶名 来源:网络 2014-06-12 13:16:00

孙印昌和他的画作,画中的景物是他家的农具和一堆柴火

中国美协主办的画展也叫“国展”。没有点真本事的画家想挤进去,没门。因此,能参加“国展”成为很多画家的梦想。

孙印昌的家在茌平县信发办事处孙庄,不大的院子里,停着一辆锈迹斑斑的拖拉机,一些农具随意地放在墙角里。对,这些每年与土地打交道的农具都是孙印昌的劳动工具。

今年44岁的孙印昌,是原汁原味的农民,他犁地、扬场样样都行。不过,他与一般的农民形象有些差别,一头长发,赶集的时候,回头率不低。在很多人的印象里,留长发的男人都是搞艺术的,再不就是爱耍酷的。孙印昌,不是耍酷的人,他是搞艺术的,画油画。

他的油画在今年被圈定为参加“国展”。一个农民的油画能参加“国展”,不是开玩笑吧?孙印昌到底是怎样一位农民画家?

从“野路”到“偷拳”

出了茌平县城,向北一条几米宽的柏油路,两边是杨树,巴掌大的叶子把本来不宽的路遮得严严实实。记不清拐了几道弯,孙庄到了。

孙庄不大,几百人的小村子,也就几十户人家。听说记者来采访,孙印昌远远地在门口向还在村头的记者打招呼。

下了车,仔细打量眼前的这位农民,小小的眼睛,白净的脸,穿着一个大背心,最惹眼的是那头长发,黢黑。

堂屋里摆设很简单。不像一般家庭的堂屋里有八仙桌、圈椅,孙印昌家的堂屋里,除了道具和画布、工具,就是沙发、茶几和一台风扇。简单的屋子,其实也是画室,一位农民的画室。

坐在记者面前的孙印昌,言语并不多,有时,还得需要记者一再引导,他才能一点一滴地说出自己的故事。

孙印昌从小就爱画画,那些涂涂抹抹发自内心,但也仅此而已。

读初中的时候,父亲找到美术老师张启,想让张启教孩子画画。

为了试试孙印昌的能耐,张启给孙印昌布置作业:画茶缸、鸡蛋。别看茶缸和鸡蛋简单,想画好可不容易。孙印昌回到家,买了一些白粉帘(一种纸张),订成一本。就开始了自己第一次“应试”。

孙印昌没日没夜地比着眼前的茶缸和鸡蛋画,自己感觉良好。但当他把自己的“画”拿给专业老师看时,老师却给了“野路子”的结论。在老师看来,孙印昌的画就是凭自己的理解画的,不合规矩。

孙印昌有股犟脾气,回到家,一次就买了100张素描纸,开始练习素描。说实话,孙印昌有悟*,他在张启老师的指导下,素描进步很快。

见孙印昌是块料儿,张启让孙印昌参加了培训班。这个培训班为期一年,留给孙印昌印象深刻的有这么一件事。刚进培训班时,孙印昌的素描并不出*,碰巧的是,坐在他前面的是一位“高手”,叫徐平。徐平身后的孙印昌动起了脑筋,开始偷偷观察徐平是怎样画画的。这一招,与历史上“偷拳”故事差不多。半年后,培训班学生的画贴在墙上,也算是一个汇报画展。孙印昌发现,因为很受欢迎,他的画此后竟然被人偷偷揭走了。

爱好从未走远

学完之后,还是得回到农村。对孙印昌来说,这是一种必然,更是一种无奈的选择。

回到了孙庄的孙印昌,很快娶了老婆。

除了种地,21岁那年,孙印昌到县油厂干临时工,下苦力。别看孙印昌身材瘦弱,130斤的麻袋,手一扳,就上了肩。后来,他又到毛巾厂当设计员,干了三个月就辞职了,原因很简单,名义上是设计员,实际上就是在电脑上修补各种片子,时间紧,根本没空自己画画。干脆,回家养猪吧。

养猪并不是一件简单的活,结果赔了。用孙印昌的话说,“咱不是养猪的命,没发猪财,还拉了一身饥荒。”

为了还账,什么活也别挑拣了。哥们儿老三在聊城经营着一家影楼。老三让孙印昌当帮手,专门在电脑上修婚纱照。新娘或者新郎,眼睛眯着,长得不精神。这难不住孙印昌,他用毛笔把眼皮轻轻一挑,顿时,婚纱照上的人精神了。这对于孙印昌来说,小菜一碟。

此后,受一位朋友所托,他还干过刷电线杆的活儿,就是给每个电线杆上刷上编号。那正是炎热的夏季,玉米长得欢,一人多高。每天,孙印昌骑着一辆摩托车,提着涂料,穿行于玉米地里。

玉米叶子像刀,拉在胳膊上,生疼。后来,孙印昌干脆弄了个雨披披在身上。一天中午,他披着雨披刚从玉米地里出来,迎头碰上一位给玉米喷农药的人,把人家吓得大叫一声。

刷一根电线杆1.8元,最多的时候,孙印昌每天能刷90根。什么概念?电线杆间距100米,每天就要在玉米地里穿行18里路。玉米地里密不透风,蒸笼都比不上。有着犟脾气的孙印昌,是个认真的人,刷电线杆的过程中,他自制了一个小本子,上面详细画出了每个地方每个电线杆的方位图,在他看来,这样做,以后见了朋友可以证明自己不做假。

如今回想起当年的事情,孙印昌的话里有叹息,也有庆幸。在他看来,最重要的是,无论当时在干什么,心里那些画画的念头时不时地出来撩拨他,让他的爱好从未走远。

土地给了他灵感

草原,对于羊来说不过是食物,而对于人来说就是一种风景。经历过各种艰辛的孙印昌,对土地有一种特殊的感情。

从小就从农村长大,孙印昌对农村、对农具,甚至对耕牛和黄土地再熟悉不过了。

触发他灵感的当然也是土地。每年播种季节,父亲扶犁,而牵牛的那个人一定是孙印昌。一圈又一圈,牵着牛走,孙印昌低着头。他没有对这种单调的劳动厌倦,反而有一种亲切感,他在刚翻新的土壤中寻找一种灵感,创作的灵感。

这样的想法经常出现,但画这些东西,有前途吗?孙印昌曾经非常犹豫。

让他坚定信心的还是朋友和老师的鼓励,在大家看来,土地是孙印昌最熟悉的东西,而且这些东西比较接地气,国内现实主义画家不少,但涉足此类题材的不多。

从此,孙印昌开始用手中的笔画农村题材。两只玉米穗,一个方凳,一块不规整的麻袋片子,成了他画得最得意的作品。一只竹编筐子,盛满石榴,有青*,也有半红半青的,甚至还有咧开嘴的石榴,这幅画更见功力。一幅幅油画,经过半年、一年的时间,在孙印昌的手里诞生。这些画作,在外人看来,像照片一样,那种土地中散发出来的浓郁气息和家园情怀,更是让人心动。

刚开始的几年间,一幅幅油画挂在家里墙壁上,变不成钱,生活并不富裕。一家人总不能看着这些油画充饥吧。能不能把自己的作品卖出去,这是孙印昌需要考虑的问题。

很快,深圳一家书画经销商答应试一试,看看这些油画是否能卖得出去。让孙印昌报价,孙印昌没敢说高价,每幅2000元吧。

可是,时间一天天过去,那些油画依然没人问津。那就降价吧。随后,1500元也没人买。出师不利,孙印昌把油画从深圳通过物流公司运了回来。甭说挣钱了,光来回运费,就好几千元,赔了夫人又折兵。

这些油画,从深圳“旅游”一圈,又回到山东茌平这个农家小院里。再看看北京能行吗?孙印昌心里想。很快,北京来了消息,有人要买下孙印昌的油画。多少钱一幅?4000元。这些油画在深圳“逛”了一圈,身价竟然翻倍了。

很快,孙印昌的油画在业内被认可。这不是用相机拍摄的吧?很多人站在他的油画前,怀疑这是照片。

几次画展上,孙印昌的油画也出尽了风头。在2007年,他用了一个多月完成的油画《家园》参加中国-东盟青年艺术品创作大赛,获得优秀奖,并且还获得了一笔奖金。孙印昌此前买电脑的饥荒,终于用这笔奖金堵上了。

以后的事情,如今看来便豁然开朗了:很短的时间内,他从一位只知道闷着头画油画的农民变成了中国美协的会员,这样的成长经历,在中国美协历史上并不多见。

农具“聚会”写春秋

孙印昌最新的作品,同样让人眼晴一亮。

在堂屋的西墙上挂着一块破旧的凉席,前面立着一些农具,铁锨、镰刀、锄头等,足有20多种,有一棵干瘪的麦穗挂在其中一件农具上。记者见到孙印昌时,画布上已经初具规模,这是孙印昌1月份以来的成果,也是他准备参加国展的作品。

农具,用自己的语言,诉说着农村和农民。农具里有记忆,更有时代的密码,这是孙印昌画这幅画的初衷。

那就画农具吧,孙印昌到附近集市破烂市,寻找那些早已经被淘汰的农具。还真有收获,木锨、木叉、鞭子、锄头等农具,都被这个披着长发的男人买回家来,破烂市的老板望着这个男人,心里直纳闷,要这些过时的农具干什么呢?

20多种农具就这样在孙印昌的画布前聚会了,农具的背景是一张破旧的炕席,农具踩在黄土中,黄土都是从耕地里挖来的。好几个月过去了,这幅被圈定参加“国展”的油画得到诸多业内人士的认可。来探访的好友,看到这幅画,常常驻足很久。

有人给这幅画建议取名《丰碑》,是的,这些时代的印记,的确已经成为一种象征,而在孙印昌的心里,这幅画有着自己的名字——《春秋》,在孙印昌看来,这些农具是农人一年年的伙伴和朋友,在深厚的时代印记背后,更是一代又一代农人岁月的见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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