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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人黄皮匠:重庆补鞋匠黄和平8年无愿无悔背邻居瘫痪老人上下楼

作者:熊明 来源:华龙网 2011-02-28 13:50:08

好人黄皮匠:重庆补鞋匠黄和平8年无愿无悔背邻居瘫痪老人上下楼

被叫作黄皮匠的老人黄和平和他照顾了8年的独居瘫痪老人蒋大爷

    华龙网消息    一名到重庆主城打工的补鞋匠,8年来,只要邻居瘫痪的蒋爷爷在窗口喊一声“小黄”,他就来了,背着蒋爷爷下楼到坝子上晒太阳。22级台阶,3个转角,他平均每周要背蒋爷爷下楼2至3次,8年来,至少也有上千趟。

  “黄皮匠”用自己的身躯,背起本不属于他的义务。有求则必应,爱心融亲情,把温暖一次次送达四邻,他以古道热肠诠释着———大仁大义。

  黄皮匠算是名人了。他的名字,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多地提及过,这让他感到有些纳闷———不过是帮了街坊们些小忙,咋就上了报纸电视呢?

  直到走上“2010年度感动重庆十大人物”颁奖台的时候,黄皮匠还是没弄得很明白。

  但皮匠知道,这是极其珍贵的荣誉———就像30年前,他打死一头追踪羊群很久的野狼,连长把大红花佩戴在他胸前时。

    第一节:古道热肠黄皮匠

  1987年,广安市悦来镇九孔村五组农民黄和平只身来到山城,加入到第一代“山城棒棒军”的滚滚洪流。他并没有想到,有一天,将站在这座城市最耀眼的灯光下,高举水晶奖杯。

  “把社区老人当自己的父母”、“坚持8年,背瘫痪邻居上下楼”……正是许许多多看似平凡的“小事”,堆积起黄皮匠不平凡的人生,从中折射出命运的艰辛与人*的宽阔。

  老排长告诉热心的小战士,“做几件好事不难,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,不管干啥工作,能帮到别人的尽量帮”

  去年,黄皮匠坚持8年背蒋爷爷上下楼的故事上了央视的《新闻联播》。那天晚上,一家人坐在电视机前,儿子黄小刚特意切了半斤卤肉。楼下开店的刘婆婆专门送上来两瓶啤酒,说什么也不肯收钱。

  儿子是黄家祖祖辈辈出的第一个大学生。2002年考上西南科技大学那天,黄皮匠咬咬牙,在九孔村摆了9桌酒,请来乡邻们聚在一起。可酒还没倒上,黄皮匠就趴在桌子上大哭———儿子不到5岁,他就到重庆城当“棒棒”挣钱养家,好不容易才捧出了个大学生。

  现在,黄皮匠是祖祖辈辈中第一个上电视的。平时很少喝酒的皮匠,兴奋地给自己倒上了满杯。

  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,扯住儿子问:“娃儿,你比我懂得多。你说,以前我部队上的老排长能看到不?”

  “当然看得到,你应该打个电话提前告诉他。”黄小刚给父亲夹了一块菜。

  “哪里还找得到哦,差不多30年没见了。老排长是河南人,他总是告诉我,做几件好事不难,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,不管干啥工作,能帮到别人的尽量帮。”黄皮匠轻轻叹了口气。

  他的思绪被拉得很远———1978年,新疆河清县,靠近吐鲁番盆地的小山沟里。刚刚入伍的黄和平被分配到机械连,140多号人驻扎在荒凉的山沟,方圆20公里罕有人烟。

  入伍4年时间里,排长与黄和平主动承担了捡干粪的苦活,养肥了地,让全连战士们吃上新鲜的蔬菜。

  由于黄和平文化程度低,识字不多,排长就给他讲雷锋的故事:平凡小事也能成就一种伟大的精神。

  多年以后,黄皮匠常常回忆起遥远边疆的场景。他觉得,排长讲的故事就像九孔村的小溪,清澈见底,一下子就能看到游来游去的鱼虾。从故事里他渐渐明白,做好事,能带给别人幸福,也能带给自己快乐。

  黄和平决定,一个人去照顾连里200多只羊。“黄羊倌”的绰号也从此在连队里传开了。

  由于山沟里野兽多,经常跑来咬死羊羔,连里就批准他背着枪,带上300发子弹保护羊群。有一次羊群走远了,两头野狼一直跟在羊群后面,黄和平撵了好几次,野狼始终若即若离。眼看天*就要黑了,黄和平犟劲上来,提起枪追出几公里,射杀了其中一头野狼,这才保住了羊群。

  转业那天,临上卡车时,排长猛地拽过他,抽泣着说:“羊倌,你心眼好,又爱帮人,在外面难免要受委屈,可别往心里去。咱帮人家忙,也没图什么回报。”

  这句话,烙在了黄和平的心窝子里,却没想到这一别,便是30年。

    第二节:做棒棒的日子,别人叫他“黄棒棒”,“傻棒棒”。。。

说起黄和平,蒋大爷就会竖起大拇指:小黄就是活雷锋!

    这个“棒棒”有点异———每天早上起床后不忙着做“活路”,而是清理棚户区的大小便、垃圾返乡务农几年后,1987年,黄和平告别妻子和5岁的儿子,只身来到山城重庆。

  在中国经济社会飞速转型期,黄和平与无数农民工一样,勤劳、淳朴,远离故土,试图通过双手改变他们的人生轨迹。

  黄和平最期望能够攒下一笔钱给儿子读书,他不想儿子像他,“吃了没文化的亏”。

  走进重庆城,黄和平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———顺山势鳞次栉比的房屋,爬坡上坎纵横交错的巷子,还有人流如织的大码头,时尚现代的广场和百货商店……比悦来镇、河清县不知要大上多少倍。

  黄和平和他的兄弟们,以第一代“山城棒棒军”的名义,收录进了这座城市的历史。

  他把“新家”安在了下半城的花街子。

  8名“棒棒”齐整整睡一间大通铺,每晚房钱5毛,一个月算30天,一共15元。

  “新家”在面江的坡上,墙壁是用楠竹扎起来的,外面搭上旧的蔑席子;床是破了洞的凉板,随便把铺盖往上一扔,就能睡人。

  这就是上世纪80年代末,“棒棒军”们的真实生活写照。“黄羊倌”顺理成章变成了“黄棒棒”———他们原本的名字,轻易被现代文明忽略了。

  在同屋的弟兄们眼中,“黄棒棒”绝对是个值得交朋友的“异类”。

  每天早上,“黄棒棒”总是第一个起床,但又不做“活路”,而是把棚户区附近棒棒们夜里乱屙的大小便、乱扔的垃圾清理了。

  “五娃子(黄和平在家里排行第五),每个月都交了清洁费的,你还扫啥子嘛,干啥子不早点到菜市场逛业务,多找几个钱?”一个屋檐下的弟兄们实在搞不懂,这个“棒棒”一年到头把附近的清洁都免费承包了,是不是脑壳有点问题?

  还有让大伙儿更想不通的———“棒棒”们都是先讲好力钱,然后才下力做事。可“黄棒棒”做活路从来都不说价,让客人自己给,给多少算多少。在花街子菜市场帮老人家拿米、提菜,“黄棒棒”还经常不要钱。

  “有时候担几十斤,爬十八梯走到较场口,将近40℃的天气,底裤都湿透了,老板只给1块钱,也是常事。”黄和平说,之所以不去说价,是觉得做点举手之劳的事,斤斤计较多不好意思。

  “黄棒棒”唯一一次计较,被人当街打了一记耳光。但他,并不是为了自己

  “黄棒棒”唯一一次计较,并不是为了自己。

  在他当棒棒的第4个年头,棚户区搬进来一位姓彭的棒棒,垫江农村人,50来岁。黄和平看他年纪比较大,就经常帮他做一些“重活路”,却从来不伸手分钱。

  有一年春节刚过,老彭接了从下半城道门口送布匹到朝天门的活,100多斤布匹。走到一半时,老彭脚下一个踉跄,不小心闪了腰,几块布匹也掉进了水沟里。

  “棒棒,啷个搞起的?没得力气就莫接业务,你说,怎么解决?”跟在旁边的老板蹲下身子,扯住老彭。

  “做啥子,没得道理。赶快把人送医院,医好了再说。”“黄棒棒”刚好路过,连忙冲上前,扭住这个中年人。

  “管你啥子事?傻棒棒,滚回农村去!”中年老板反过手给黄和平一记耳光。

  黄和平怔了半晌,他一下子明白了这声脆响里包含的鄙夷、排斥和打心眼里的瞧不起。

  他没有想到,会有人当街给自己一耳光,更没想到人心会有如此卑劣的一面。

  “黄羊倌”犟劲上来了。当年那个举着步枪,背着300发子弹射杀野狼的汉子,可不是吃素的。

  就在一瞬间,他想起了老排长临别的话。拳头抡起,又硬生生拽了回来。“黄棒棒”感到前所未有的委屈,好像有一块骨头卡在喉咙,吐不出来,又咽不下去。

  围观的人开始越来越多。

  “这不是‘黄棒棒’吗?啷个遭打了哦?”

  “哎呀,‘黄棒棒’恁个好的人,你动手真的是要不得!”

  “‘黄棒棒’,等会到派出所,我去作证,给你扎起!”

  …………

  黄和平低下头,忽然觉得有些害羞。不用看,也知道是哪些人———买菜回家准备做饭的大妈们、下棋闲逛晒太阳的老头们,还有菜市场卖鱼的大嫂、贩油的汉子……

  老彭最终被送去了附近的长航医院,老板赔付了500元医药费,并且向“黄棒棒”正式道歉。

    第三节:他转行做了皮匠,别人改叫他黄皮匠,社区的人都说“有事就找黄皮匠”。。。

尽管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和亲属关系,蒋大爷还是在黄和平的背上就这样一下趴了8年

    真诚、勤劳、善待他人,对生活充满热情,无论何种身份、何种职业,最终会赢得这座城市的尊重。

  “黄皮匠”是个“大好人”。“有事找黄皮匠”,已成为二府衙社区街坊们的口头禅

  2001年,黄和平学会了补皮、修鞋的手艺,告别棒棒生涯,搬到望龙门二府衙社区的一栋百年老屋的单间,差不多15平方米。

  如果没有“黄羊倌”、“黄棒棒”的人生轨迹,“黄皮匠”也不能成为街坊们常常念叨的“大好人”。

  街坊邻居有时买了重的东西,走累了,只要拜托黄和平一声,他总是二话不说,搬起东西就走,而且分文不收。

  搬桶装水、大件家电这些力气活,“黄皮匠”从来都不说累,更不会拒绝人。有时一天要帮人搬好几趟东西,连简单的门窗修理、换灯泡等活路,他都一并揽下了。

  皮匠鞋摊的正对面,是刘光碧婆婆的家。80多岁的刘婆婆把老屋一楼腾出来,开了间杂货店,经常要进十几件啤酒。

  很多时候人手少忙不过来,婆婆只得半蹲在老屋门口,佝偻着身子朝店里拖啤酒箱。

  “嘿,刘婆婆,我来,你和俺妈年龄一样大,摔一跤可不得了。这些下力的事让我们年轻人做。”黄皮匠一看见,不管手上有没有活,立马跑去帮忙搬啤酒箱,从不计较报酬。

  “你还年轻啥子哦,孙娃子都有了。皮匠,还是把力钱给你算起,不能让你白做。”刘婆婆笑眯眯看着他,抽出一瓶啤酒想犒劳犒劳。

  皮匠很享受这些邻里之间的温情脉脉的“玩笑话”,他咧开嘴,习惯*抠抠头,双手局促地在补鞋的围裙上擦两下。

  “啤酒莫送我,刘婆婆你就长期帮我个忙,行不?”黄皮匠想到了个“坏点子”。

  “皮匠,你直说。”刘婆婆很开心。

  黄皮匠咳了一声,伏在婆婆耳朵上,悄悄说,“以后我家里来了客人,和我争起下楼买啤酒,你千万莫收客人的钱哦,第二天我来结账。”

  刘婆婆满是皱纹的脸笑得更开心了,“皮匠,你还学起操大方也。要得,要得。”

  现在,每逢过年,刘光碧婆婆都要拿些腊肉、香肠之类的东西送给黄和平。皮匠反而不拒绝,他觉得街坊们就应该是这样:在互相馈赠的问候声中,构建起彼此信赖的默契。

  有段时间,二府衙附近楼盘施工挖断了水管,3栋楼一直停水,19楼13号的龙德琳婆婆每天下午只得拿个水桶,到小区院坝里提水。

  提水前,她专门买了一袋包子,绕上一段路,到鞋摊前去送给黄皮匠。

  “皮匠,前两天你帮我搬家,给钱你又不要,送你袋包子,该收下吧。”龙婆婆拉着黄皮匠的手说。

  黄和平笑得很开心,放下手里的活路,接过包子摆在鞋摊上,然后搀着龙婆婆到院坝里接上满满一桶清水,并送到19楼。

  皮匠不想让街坊们觉得欠他什么。

  10年了,“有事找黄皮匠”,渐渐成为二府衙社区街坊们的口头禅。

  10年了,热心人黄皮匠在琐碎的光阴中,感到了街坊们强烈的价值认同。老排长说得没错,能给他人带来幸福的人,自己才会收获快乐。

  坚持8年,背瘫痪邻居上下楼。景婆婆老泪纵横:“黄皮匠不是我们的儿子,他是我们社区最热心的人,简直比亲生儿子还亲。”

  在二府衙社区,不少居民还住在老阁楼里。“黄皮匠”摆摊的公路对面,便是一栋两层楼的旧式老房,相距不到4米。

  正大门上方,住着蒋志中老夫妇,景婆婆常常趴在窗口,默默注视大街上人来人往。

  50年前,蒋爷爷因一次车祸造成永久*瘫痪,两个女儿又不在身边,只剩老伴景婆婆一人照顾。蒋爷爷喜欢出门晒晒太阳,但他家住二楼,上下楼都成了麻烦事儿———走到大街上,总共要下22级很陡的木台阶,经过3个很大的拐角。

  8年前,由于患病,景婆婆照顾蒋爷爷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。

  “皮匠,能不能麻烦你个事?”景婆婆走到鞋摊,小心翼翼地问。

  “婆婆,有啥子就说嘛,街坊邻居不用客气。”黄皮匠手里拿着麻线,正准备给一双棉鞋扎底子。阳光透过补鞋机,在他粗糙的手掌上投下斑驳的影子。

  “出太阳的时候,麻烦你帮我背老头下楼,让他晒晒太阳,逛一逛。”景婆婆盯着黄皮匠,补充一句,“对了,该怎么算钱你就怎么收。”

  “嘿!咋说这话呢,咋说这话呢,什么钱不钱的。”黄皮匠搓了搓手,一下子从马扎上跳了起来,“现在我就去背蒋爷爷,别把老人家憋坏了。”

    第四节:蒋爷爷的生活支柱,人们眼中的平凡的大英雄!

因为人好,黄和平的摊位前面总是客人不断

    这是黄皮匠第一次背蒋爷爷下楼。

  他担心上百年的老木板支撑不了两个人的体重,低下头,每步都轻轻下脚,双手紧紧抱住蒋爷爷的大腿根部。

  “爷爷,把楼梯扶手握紧哦。”黄皮匠不断叮嘱。

  上下22步阶梯,又穿过一段昏黑的走廊。从那天以后,只要景婆婆在窗台上一喊,黄皮匠就会放下手里的活儿,去背蒋爷爷下楼享受难得的阳光。8年来,这样的上上下下少说也有上千遍了。但黄皮匠感到很快乐,每当蒋爷爷花白的头发在阳光下晃动的那一刻,黄皮匠也觉得心里暖暖的。

  2009年6月的一天下午两点多钟,黄皮匠听到了景婆婆急切的叫声。他抬头一看,景婆婆急得满头大汗,原来,蒋爷爷突发重病必须送医院。

  “糟了。”黄和平扔下手中的活儿,连钱箱也来不及锁,跑上楼背上蒋爷爷就往附近的第一人民医院跑。

  走了还不到一半,黄皮匠觉得有些不对劲———自己背上怎么湿漉漉一片?

  原来蒋爷爷长年重病已经大小便失禁,洒了黄皮匠一身。

  “爷爷,坚持住,马上就到了。”黄皮匠顾不得满身的汗水和大小便,直接跑进了急诊室。

  第一人民医院的女医生拉着景婆婆的手说,你儿子好孝顺,背着老父亲跑了这么长段路,全身弄脏了还去挂号、拿药,不简单啊!

  “黄皮匠不是我们的儿子,他是我们社区最热心的人,简直比亲生儿子还亲。”景婆婆老泪纵横。

  让老人们生命的最后时光过得美满开心,是一种简单的幸福

  热心的“黄皮匠”不仅仅是蒋爷爷的“儿子”。对社区和老家的其他几位老人,黄皮匠也一直服侍到老人离世。

  黄和平住在二府衙32号,以前住在隔壁30号的70多岁老人朱德兴,家里没有洗澡的卫生间,每次洗澡都要到500米外的公共澡堂。黄皮匠就背上老人去,帮他洗澡搓背,完了又背回来,坚持了一年多,直到朱爷爷去世。

  隔壁35号的95岁徐树贞老人,几个儿子都不在重庆,平日只有徐婆婆一人在家,黄皮匠就经常去串串门,和老人聊天,帮她洗衣服、晒棉被、照顾老人,给老人生前带去了不少安慰。

  在老家九孔村,黄和平每次农忙回家,都会到一名姓黄的孤寡老人家里,送上一条烟,把水缸打满水,帮忙做做农活。老人离世那年,黄皮匠专门赶回老家,将老人的丧事办得热热闹闹……

  “在世的时候没享到福,离开的时候,总得吹吹打打。在我们老家,没后人送终是件很丢脸的事。”黄皮匠说,能让老人们生命的最后时光过得美满开心,他感到一种简单的幸福。

  今年,由于旧城改造,黄皮匠的鞋摊搬到了离原来有100米远的转弯处。蒋爷爷只要一打电话,皮匠就很快乐地跑上那个熟悉的小阁楼,推着轮椅上的爷爷出门溜达溜达。

  后来,皮匠和媳妇一合计,干脆把蒋爷爷家煮饭、洗衣等活也包了,让老人开开心心享受晚年的幸福生活。

  黄皮匠说,“二府衙是咱家,我爱这里的每一种声音、气味,爱这里的人们。”

  30年前,“黄羊倌”决心扎根大漠边疆时,没有料到知命之年,他将会把生命栽种在长江之滨一处名叫二府衙的地方。

  昏暗阁楼上,黄皮匠把“2010年度感动重庆十大人物”的奖杯放在最高处———开春了,老鼠太多,前两天,把红*证书左上角啃掉了一块,这让他心疼了好久。

  这片老棚户区,很快将在旧城改造中消失。黄皮匠决定抽个时间去居委会问问,他想帮儿子媳妇申请公租房。

  皮匠自己不想搬走,他说,“二府衙是咱家,我爱这里的每一种声音、气味,爱这里的人们。”

  很少有人知道,热心人黄皮匠其实很热爱音乐。

  前几年,二府衙附近一家旅馆办垮了,处理一批设备。黄皮匠一咬牙,揣上700元买回来两个大音箱,一个功放。

  他喜欢听老歌,集了厚厚一堆碟子,全是地摊上一元一张的处理品。每晚回到家,疲惫的皮匠打开音箱,随着节奏,双脚习惯*地在老木地板上打起拍子。

  皮匠家的阁楼悬空,楼下是一条长长的排水沟。他打出的拍子声清脆,在空中回荡。

  黄皮匠不会唱歌,哪怕是最熟悉的一首。

  可他懂得欣赏,就像他欣赏平凡生活中随处可见的真情。

黄和平虽然平凡,却是小区里的名人,他用一颗慈爱之心,让人们认识了一个共产党人的情怀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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