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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中国前30年,圆了我上学和当教员的梦
作者:佚名 来源:发改委 2019-12-03 19:20:20

文件名称:新中国前30年,圆了我上学和当教员的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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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中国成立70周年,我的逐梦之旅(上)——

新中国前30年,圆了我上学和当教员的梦

退休干部 黄振奇

1931年3月18日,我出生在辽宁省新民县羊草沟村。在我半岁的时候,日本侵略者发动了“九一八”事变,我母亲抱着我逃难。此后整个东北都成了日本的殖民地,1932年建立了由日寇掌控的伪政权——满洲国,我们就成了亡国奴。在伪满洲国期间,虽然也断断续续地读到小学毕业,但接受的是奴化教育,对优秀的中华传统文化知之甚少。1945年日本“八一五”无条件投降之前,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中国人。新中国成立的消息传到我们村时,我还是一位农民,正在自家的场院里打场,即为收获的粮食脱粒。当时我已经18岁了,这个年龄段应该是高中毕业了,但学历只是小学毕业,当时我最大的梦想就是上中学。

想上中学,可我村附近并没有中学,只在新民县城才有中学,我家离新民县城有100华里,到新民县读中学必须住宿,由于家庭贫困拿不出上中学的食宿费用。后来听说新民师范学校在1949年已恢复招生,并且学生的食宿是公费,于是在1950年3月考入新民师范的初师部(相当于初中),初师毕业后,就可以当小学教员了。在新民师范初师部读了两年半,没等初师毕业,学校领导在1952年9月就提前把我调出来参加工作,任生活辅导员。到年底学校总结1952年工作时,我被评为“先进工作者”,1953年初加入中国共产党。1953年9月调到新成立的新民县一中从事人事工作,一直到1955年8月。在新民师范和新民一中工作期间,看到有许多教师是大学毕业,而自己是初师尚未毕业,在中学工作学历太低,只能当职员,不能当教员,发展前景有限,于是就产生了要上大学和当中学教员的想法。1955年中国人民大学发布招生简章,要招收有三年实际工作经历的调干生,如果考入人大成为一名大学生,每月可以领到24元的助学金。由于我是1952年9月参加工作,到1955年暑假正好是三年,符合人民大学招生的要求,虽然上学后学校发给的助学金比原来的工资要少一些,按当时的物价还是足够个人开销,于是决定报考中国人民大学,而新民一中的学校领导也支持此事。

为了应对高考,我借了几册高中三年级的课本,自己学习准备,不懂的地方向学校有关老师请教。到考试的时候我发现,有的考试题目还是比较难的,例如作文的题目是“苛政猛于虎”,后来听人说在高中课本中有一篇课文的题目就是“苛政猛于虎”,由于我没有读过高中,没看到过这篇课文。当时只好根据对考题的字面理解,写了一篇短文。很幸运,我还是被中国人民大学录取了,录取名单发表在当时的《东北日报》上。

1955年9月至1959年8月,我在中国人民大学工业经济系机械专业学习。1955年我已经24岁了,在正常情况下,22岁就应该是大学本科毕业了,我这时刚读本科一年级,整整晚了六年。能上大学机会难得,晚上大学自然要奋起直追。1956年我在本科一年级被评为“三好学生”,1959年以四年各科考试成绩全优本科毕业。工业经济系本科毕业后,学校免考,直接把我分配到经济系攻读研究生,研究生的助学金每月48元。1959年9月至1962年8月,我在经济系攻读研究生,主要是学习和研究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,在此期间,研读了大量马列主义经典著作,如马克思的《资本论》、恩格斯的《反杜林论》、列宁的《帝国主义论》、斯大林的《苏联社会主义经济问题》等。通过学习研究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,提高了思想境界,开拓了视野,对人类社会发展规律、资本主义为什么必然灭亡、社会主义为什么必然胜利、社会主义经济社会如何发展,都有了较多的认知和理解。综上所述,我读中学、上大学、读研究生都是政府公费,并且不仅是能当中、小学教员,甚至可以成为一名大学教员了。我原本是农村贫困家庭的孩子,能走到这一步,是新中国圆了我上学和当老师的梦想。

1962年研究生毕业,我留校担任经济系教员。当时我国还没有实行学位制,研究生毕业后当教员,职称被评定为助教,月工资是62元。助教不能给学生上大课,只能协助讲师或教授,为学生的学习做辅导。记得最初当助教是协助一位讲师,给统计系和财贸系的学生教政治经济学课程。讲师给学生上大课,我也跟着旁听,晚自习时间学生对课程有什么问题,可以找我辅导。在中国人民大学担任助教期间,除了搞好教学,还用较多时间,继续学习和研究马列主义经典著作,特别是马克思的《资本论》。仔细通读《资本论》三卷本,同时重视学习国内外学者编写的讲授《资本论》的教材,并做了读书笔记。这为后来到北京大学讲授《资本论》课程,打下了一定的基础。在此期间,我还没有公开发表过学术论文。1966年5月,发生了“文化大革命”,学生不上课了,教学也停止了,我这个助教也没来得及晋升为讲师,从此就和大家一起参加“文革”运动。

1970年,北京大学开始招收工农兵学员,需要一批比较年轻的教员给他们讲课,当时中国人民大学还没有恢复招生,1970年底,就把我调到北京大学经济系当教员,任《资本论》教学组组长,从事《资本论》的教学和研究工作。我与北京大学《资本论》教学组的同志们合作编写了教材《资本论释义》(我写了约七万字的初稿),1980年全书由人民出版社出版。在北京大学经济系除了给工农兵学员讲《资本论》课程外,还与同学们一起参加在北京郊区几个县的长途步行拉练活动,也去过农村人民公社参加劳动,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;并带领部分同学到北京东安商场实习,调查了解服装的价格,还曾到北京红都服装厂参观学习。完成给第一批工农兵学员教学任务后,学校把我安排到北京大学校办厂劳动,因为我在中国人民大学时没下放过干校,到校办厂是要补上干校劳动那一课。

1975年初,国务院成立工资理论研究小组,主要针对职工工资长期停滞,人民生活十分困难的状况,研究按劳分配理论和工资制度整顿问题。工资理论研究小组由纪登奎副总理领导,办公地点设在国家计划委员会,国家计委副主任林乎加具体主持,研究小组成员由国务院有关部门抽调。要教育部出两名,一位搞工资实际工作的,一位是研究工资理论的,教育部没有人研究工资理论,于是向北京大学借调。当时我正在校办厂劳动,没有教学任务,学校就把我借调给教育部,我和教育部另外一位同志代表部里参加工资理论小组。工资理论小组成员近30人,其中有胡绳、吴冷西、于光远、龚士其等著名专家。在工资理论小组工作期间,我主要研究脑力劳动者(教师)的工资分配原则。后来由于“四人帮”的捣乱,工资理论研究小组不到一年就被解散。国家计委从工资理论研究小组选留几位同志,并从社科院借调刘国光等学者,组建国家计委经济研究所,于光远担任所长,我是成员之一,此后一直在国家计委工作。

1976年9月9日,党和国家的主要领导人毛泽东同志逝世。“四人帮”加紧了夺取党和国家最高领导权的阴谋活动。10月6日晚,中央政治局采取果断措施,一举粉碎了“四人帮”。打倒“四人帮”和“文化大革命”结束,从危难中挽救了中国社会主义事业,为党和国家进入改革开放这一新的历史发展时期创造了政治前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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